如今瓦匠成了“捧着金饭碗的蓝领”本报记者 赵滨 摄
“你们怎么算钱？”
“按平方米收费，基本上都是30块钱，好一点的35块钱。”
“那要是按天呢？”
“300元起。你还别嫌贵，还不打折！”电影《大腕》中的台词，说得这个硬气。
这就是长春目前瓦工们收入的行情。昨天，记者采访获悉，瓦工已成为长春家装技术工人中收入的工种，工作“档期”排到年底，甚至出现“一工难求”的现象。
挣得多
10年间收费涨了1.5倍
刘师傅，48岁，成手瓦工，正在净月忙着为一家公司贴地面砖。他老家在黑龙江，已在长春安家20多年，“我有这门手艺，也20多年了。”
“挣钱，也就是近三五年的事，以前就是混口饭吃。”刘师傅说，10年前，也就在12元/平方米；再近五六年，20元/平方米；从去年开始，就涨得厉害了，达到25元/平方米；今年基本上是30元/平方米。“到明年，价钱还得涨。”他估计。
这10年，瓦工的收费从12元/平方米涨到30元/平方米，涨了1.5倍。“我也没想到，现在能这么吃香。”他说，这是“蓝领捧着金饭碗”。
记者通过一些装修公司联系到一些瓦工，价钱基本上都是“30元/平方米”，好一点的要35元/平方米。
“就拿30块钱来说，核算成日薪，也得三百五六十块钱。”刘师傅说，一年下来，只要是技术好、工龄长的瓦工，少说也得八九万块钱，多一点的十多万元。
有的瓦工在长春有三套房
“只要手艺好，干个四五年，在长春买房绝不是问题。”瓦工们均表示，赚得不错。
家在榆树的王师傅六年前来长春，现在买了一套80多平方米的房子。虽然还没有车，但出门都打车，或是装修公司派车接送。
“我现在有三套房子，都是靠我的瓦匠活挣来的。”刘师傅说，在汽开区有一套120平方米的平房，有一套跃层，还有一60平方米的楼房。除了这些，他还有一辆捷达车，“很多同行都有车，干活方便些。”
工作忙
不用街头等活 有人帮联系
昨天，长春市大经路与北安路交会处，有十余名装修工人等活。听说记者找瓦工，其他工种的都走开了，但一名“刮大白”的妇女追问具体是啥活，说能联系一个。
瓦工咋不来等活呢？“现在瓦匠都不愁活，都忙不过来。路边等活的都是些新近来打工的，还没打开客源呢。”她帮着记者联系到瓦工王师傅，但对方表示“现在很忙，得排着。”
瓦工怎样找活？刘师傅总结了两条：一是没名气、新来长春打工的，需要一段时间站在路边等活，跟力工、木工、刮大白等一些人形成团体，互通用工信息。二是有了一定名气，积攒资源后，会被一些装修公司招去，不再愁活。“跳槽也是很频繁的。”瓦工孙师傅坦言，谁给的待遇好就上哪去。
瓦工上网发信息联系客户已不是新鲜事。昨天，记者在网上联系到瓦工徐师傅。他的信息上不仅有手机号码，还有QQ号码，还有装修时的现场图片。
旺季时工作排到“小年”
“一般来说，小年是我们最后一个工作日。”刘师傅说，每年装修旺季（9月到12月）每天基本工作12个，没什么休息日。而在淡季，在不装修的时候，他们会找其他的活。
“你管我要工作表，我还真拿不出来，我们天天有活啊。”刘师傅说，他现在在一家装修公司上班，手机里还有不下20多家装修公司的电话，有时被借出去干活。
据介绍，如果是大活（100平方米以上的装修），一个月能干上三、四户，一户需要八九天。
瓦匠王师傅干活时爱听收音机。 “我听的是寂寞。”他甩出一句流行语。干活时基本上没什么人，没点声音，他受不了。他的手机里除了装修公司的电话，再就是老主顾的电话，“光靠老主顾介绍活，就10多份了。”王师傅说。
人数少
业主排队等 日薪500元
瓦工待遇看涨的同时，却也存在一工难求的情况，好的瓦工工期都很紧张。
好瓦工最基本标准是：砖又薄又平不空；踢脚线又薄又直。刘师傅说：“贴砖看着简单，但要贴好砖最起码要有十多年的工龄，因为砖都有一定的误差。”
很多业主也感叹：没想到，装修房子还得排队。“朋友介绍了一个瓦工。”长春市民吕女士说，当时对方只撂下一句话，“我现在手里压了几个活，咱得电话联系。”因为看好他的手艺，她决定“排队”等。从9月初到现在，她打了无数个电话，对方一直让她再等等。很多业主都表示，遭遇过“排队”等的情况，除非花高价，才能往前排一排。
一些建筑公司、装修公司也面临着瓦工难求的局面。“那就得拿钱去找人。”孙先生曾承包过政府工程，工期紧的时候，瓦工根本不够用，挨个打电话给其他工程队借瓦工，日薪能给到400元，甚至是500元。
■分析
年轻人嫌不体面
都不愿意学
昨天，记者也采访了长春市内的一些技校，发现技工专业中很难找到“瓦工”，除钳工、焊工、铆工等外，就以烹饪、美容美发居多了。
“以前有这个打算，但招不上来学员。”长春一技校负责招生负责人表示，同计算机、汽修等技能培训比，瓦工专业“埋汰”、不体面，往往吸引不了年轻人。
在我省一些县镇的农民工培训中，还有与瓦工有关的培训，但都是简单的建筑技能培训。
三四年才出徒
十多年能学精
“我们这一行，培养周期很长，还得靠师傅带。”刘师傅说，社会上，很难找到培训。即使经过培训，但还是缺乏实践经验，不会让上手，基本上还得跟师傅学，“即使这样，也需要带个三四年才能出徒。而要闯出点名堂，手艺学精了，怎么也得十多年的时间。”
在所有家装工人中，瓦工的年龄是的，平均达40岁。此外，由于瓦工又苦又累，很少有人愿意干，瓦工们自己也都不希望儿子接班，“这行太苦太累了。”受访的瓦工们意见一致。
需求旺盛
刺激工资上涨
“市场的需求，也是瓦工紧缺的原因之一。”孙先生分析，今年，长春市路桥、棚改、暖房子工程及大项目等基础建设大面积展开，及家庭新房装修需求加大，造成瓦工紧缺及身价上涨。
一些来自湖北、安徽等南方地区的瓦匠自恃“活好”，在瓦工一工难求的情况下，率先把日工资提高到300元，甚至350元，造成本地瓦匠工资也水涨船高。
很多传统的手工艺活，比如车、钳、刨、铣工，建筑工、钢筋工等，都受到了年轻人的冷落。长此以往，类似瓦匠这种“辛苦”的技术工种，会不会变得越来越紧俏呢？本报记者 王小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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